他传过来照片的那天,我并没有称他为美男。屏幕上的那个男人瘦瘦的,近1.80米的个子,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我长嘘了一口气,把几度悬起的心悄然放下。上天保佑,终于不是一个青蛙。
他在很远的南方,在我这里已经飘起雪花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有点冻着了,因为只穿了一件衬衫,没穿外套。我回他说,你当然会冻着了,我都穿棉袄了。
上班时闲得无聊,正好他在线,跟他聊了起来。他是个不擅言辞的人,聊得我很累,我停了有一分钟没说话,他终于沉不住气了,问我在忙什么,我说:“我在忙着泡美男。”
他一本正经地问我:“你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没有,就我一个人。”我回答。
“你在接电话,还是在和别人聊QQ?”他继续问我。
“没有,就和你一个人聊呢!”我再一次正襟回答。
那就是我第一次叫他美男,虽然在电脑的这一端,但我仍然能看到,美男两个字把他美得鼻涕泡都差点要出来。
他是个正统的男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观念很保守。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平淡的婚姻,这就是他现实的生活,恰象他的性格,有点无奈,有点闷闷的。
虽然在遥远的千里之外,可是我能感到我的心情已经被他传染。我生病了,在家休息。外面的天空也闷闷的,暗暗的,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象春天的雨。这个冬天真的有些闷。
病着的时光很难熬,幸好有他在QQ上相伴。我为他设计好了他一生的艳遇大计。我告诉他耐心地等,快到30岁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比较郁闷。我告诉他别着急,等40岁就好了,40岁的男人就可以焕发新一春了。
他说:“不行呀,怕影响了事业和生活,搞得焦头烂额。”
“不会的。”我继续说道:“到时候找个脾气好的、温柔的、不给你惹麻烦的、好欺负的小女孩。”
“不错嘛!”他终于在电脑的那一端憧憬了起来。
“当然不错了。只是你得再忍几年,等到40岁时。”我严肃地说。
他发过来一个晕了的图片。“怎么,连几年你都忍不了了?”我佯装疑惑地问他:“不至于呀,你的自制力挺强的呀!”
“被你... ...”他在屏幕上打上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说中了。”我不容置疑地说。
“被你调戏S了!”没想到他竟然用了这么一个词。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调戏良家美男!”他又打上了一行字。
良家美男?我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全然忘记了病痛的折磨。
从此我就叫他良家美男了。我以为我这辈子也不会亲眼见到良家美男,因为我们两个谁也不会去刻意地制造见面的机会。直到有一天,良家美男说他要来本市出差。
见面莫非是上天的旨意,不可违背?抑或是本来我们就在心底渴盼着见面的那一天?
冬天的夜晚很冷,吃饱了饭,我和良家美男在大街上散着步。城市的灯火炫目地闪烁着,一阵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吹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么?”他低低地问了我一句,他的手臂抬起来,在到达我的肩头的半途中,突然停住,又缩了回去。
我咯咯地笑出声来,一把抓住了他宽大的手,他的手好暖。他怜惜地握着我冰凉的手指,再也没有松开。
我独居的小屋很少让男人来打扰,可是这个寒冷的周末夜晚,我不想一个人孤单地度过。进门的那一瞬,我还看得出他眼中的一丝迟疑。
“终于到家了!”我慨叹了一句,发现了站在屋中间不知所措的他。“你就不能放松点么?这里只有两个人,我,和你。”
他听了,淡淡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怕你呀!”
“哈哈!不怕就好。”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对着仍然愣愣的他喊道:“快过来呀,帮我一下。”
他走过来,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我:“帮什么?”
“帮我暖手。”我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对着他的眸子说。
屋子里的空气暖暖的,灯光暗暗的,这样的场景岂止是暧昧?除了拥吻在一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夜深了。我独居的床大大的,正张着热情的怀抱等着我们。这个夜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睡同一张床。
他有些急切地把我放在床上,他的吻痕遍布了我的唇、我的脸。
一串刺耳的音乐声倏然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我和他同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呆呆地看了我一眼,离开我,慌乱地翻出埋在一堆衣服里的手机。他将他宽厚的背对着我,可是我仍然知道,电话的那一头,是他的妻。
接完电话,他默默地,没有作声。我看着他,一件件地将衣服套在身上,有些沮丧,有些慌乱。空气闷闷的,一如我们闷闷的心情。
在拉开房门前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怯怯地扫了我一眼:“我,走了。”
我听着门“哐当”一声合上了,将他的背影,将冬天的寒气都挡在了外面。可是,我的心头竟突然袭上了一阵彻骨的冰冷。我颓然地坐在寂静的夜里,环视着空旷的房间,想着这个冬天,我真的,调戏了一个良家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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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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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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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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