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枚,我就感觉眼前一亮。因为,她是那种身材、五官、皮肤,头发都无可挑剔地美丽的女孩。
此后,我又多次看到她,有时是在上下班的路上,有时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每次,她都是一副艳若桃花,而又举止得体的模样。她的衣着永远时尚,每天都把自己打理得光鲜夺目,因为本来就漂亮,更给人一种锦上添花的感觉。
她也是很多人注目的焦点,可以想象,女孩们看到她后,总会为自己这样那样的不足而惭愧和不自信,而男人们,即使眼睛看得发花,也不愿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她也似乎知道自己天生的出众,从来不主动和别人搭话,一副目空一切,鹤立鸡群的样子。可是因为太漂亮了,不管她怎样傲慢,还是有一些男人纠缠。
一次,我看到她坐在一辆本田摩托的后面,长发飘飘,那是这个城市常见的风景,可由于开车的男孩笑容灿烂,车后的她又是那么娇俏可爱,不时会有人停足回看。此后,男孩经常会在单位门口等她,而阳光般的男孩,与美得眩目的她,仿佛天生一对,在单位门口的樟树荫下,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不久,本田男孩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开着宝马车的成熟男人,那男人每天仍然在单位门口等枚,一看到枚过来,就会很殷勤地下车,为枚打开车门的同时,还没忘记把手挡在门顶,枚也一如既往地高昂着脖子、不亢不卑地坐着男人的车绝尘而去。枚的神情,始终是那么从容淡定,生生一副被人宠坏的模样。而那男人,举手抬足都掩饰不住一股贵族之气。
有一次,单位开大会,我无意中发现枚就坐在了我的前面,一向沉默寡言的枚,那天一直和旁边的女孩叽叽喳喳,那是我第一次在这样近的地方看枚,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枚的雪白的颈项,以及皮肤上短小柔软的茸毛,我也可以清楚地听到枚和女孩在说一些女儿家的闲话。后来,我清楚地听到枚说起了自己的男朋友,她把骑本田摩托的男孩叫做“傻小子”,而开奔驰轿车的却被她叫成了“老男人”(不过三十多岁)。她说“傻小子”倒是可爱,以前每个月工资全交给她,可又怎么样呢,那还不够她的脂粉钱;而“老男人”倒有的是钱,却在乡下有了妻儿,他俩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她一边轻轻地说着话,一边在女伴的耳边浅笑着。
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些惆怅和失落,枚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虽然我自知与她无缘,但每次看到她迈着旖旎的步子走过,我心里总会有一种感动,那是对美的向往。而今天,看着她侧目说着她的男朋友们,我突然发觉她其实并不像我以前以为的那样美丽。她的脸上细看有一些斑点,那大概是上帝的一处败笔。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尖刻,她微笑的样子也有些生硬,总之,她是那种可以远看的美女,走近了,看得太清了,就能发现一些不足。
我突然就记起一个哲人的话:美丽在远方。原来,美丽是要留一段距离来观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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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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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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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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