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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秋季,北京铅色的天空愈发凝重,偶尔几日会有阳光从不太鲜绿的树叶间隙里射下,在脚边投影出一块块斑驳的痕迹,身旁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行走,有一种万语化无言的沉默。
我是城市里生活的独身女人,曾与很多现实中的人相遇,他们与我或平行或相交,在一个点上相识,然后分离,各自归属到各自的轨道;也曾与很多虚构的人相遇,在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里,他们或深或浅地打动过我,而如今,我能记起的人,无论现实还是虚构,都已为数不多……
决定去见SKY事实上出于一种内疚的心理,因为他跟我的第一次约会被我放了鸽子。
那天傍晚,我准时到达约定地点。三分钟后他打电话告诉我说塞车,恐怕要迟一小会儿。我望着马路对面双安商场的四个霓虹大字礼貌的说:“哦,没关系,没关系的。”
初春的北京,风刮的特有内容,随一辆有三截车厢的323路公交驶近跟前,扑面而来的尾气和尘土呛的我一时间左摇右晃。听着笨重的车轮呼啸着驶远,才缓缓睁开眼,可还未站稳,另一辆又接踵而至,不知怎么了这一次我捂住嘴,抬起脚就蹦上了这辆回家的车。
刚找了个位置坐定,手机便响了起来,听筒里,SKY问:“我到了,你在哪儿啊?”“哦,真不好意思SKY,刚接到领导电话,招我回去加班,我现在在回公司的路上。”我用平常少有的柔柔嗓音撒了谎。“这样啊,没事儿你先忙你的……” 挂上电话,我开始懊悔……
SKY是我网上的朋友,在SOHU论坛里一起灌水时结识。他总是在我新发的贴子后头,跟上简短却深刻的句子;而我则习惯在深深的夜里用短消息给已在梦中的他传递自己的阅读情绪,待黎明时,他便会在睁开眼睛的同时,看到那些写于黑暗里的文字。
第一次有意的失约让我觉得SKY一定不会再理睬自己,然而出乎意料的,他仍一如既往的跟贴,聊天时,也绝口不提当天的事情,这让我不安起来。
又过了四周,我主动约了SKY。
这一次他先到,电话一端他说:“我到了,小令!”
电话另一端我问:“穿衣服没?穿的话告诉我什么颜色?”
“白色衬衫。”
大厦门前,我自转了二圈也没发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掏出手机正要拨他的号,一只大手落在肩上,我猛一抬头,看见一张帅气而成熟的脸。
SKY穿一件深砖红的休闲西装,那种颜色不是我喜欢的,于是扬起眉,问:“骗子!不是穿白色衬衫吗?”他没说话扯了扯外套里面的白衬衫冲我得意的笑,笑容及眼神讨人喜欢也让人心动……
我与SKY常常像恋人一样漫步在城市的街灯下,淡淡的讲述着各自的故事。很多时候我只是乖乖静静地听,分析跟体会着他内心的感受,那种极力想摆脱孤独又惧怕热闹的情结。昏黄的街灯下我看不清SKY的脸,但能感觉到一种气若游丝的疼痛在空气里漂浮,莫明的沉重感让我没有一句话可说,我知道他不是一个仅仅凭言语就能慰藉他的男人。
在我比较频繁的与SKY接触后,对他的好感竟越来越浓,偶尔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惦念起他来,仿佛像是有一股不能抗拒的力量在诱惑着我。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突然间竟为自己感情的投入吓了一大跳,真实的生活里我很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是自由而不是情感的桎梏。于是我强迫自己冷却并隐退对SKY萌生的那份好感。当然SKY全然不知我内心的变化,这种改变我对他曾经倾注情意的变化。
记得最后一次与SKY通话,他的声音是从遥远的克拉马依传过来的。他告诉我新疆肉串好吃,他告诉我气温变化无常,他告诉我,一个人,苦闷……
尽管他还说了许多许多,然而,我们还是被时光的长河隔于两岸,在愈来愈远的记忆里,望不见了彼此。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缓慢而感伤地继续行走在这座或那座陌生城市的花香馥郁的记忆边缘……
或许还会重逢,或许还有离别,或许还将错过……
生的际遇,大凡如此。
来源:sohu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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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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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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