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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网上认识。那时阿同的生意做亏了,整天像只丧家犬找不着北。我工作忙,不可能每天陪他。
他以未婚男人上网,碰到婚姻“亏损”的她。他拿着我给他的钱去另一个城市和她见面,说是去看市场。那女人没打动他,“诱惑我的是那个城市。”那个城市在沿海。
他发誓要赚钱。回来找我借本钱。我不知道这是第多少回给钱他了,也只有找我要钱的时候,他才对我含情脉脉。
母亲病了,下了病危通知单。我和父亲轮流着照顾她,忙得不可开交。那是我最需要他的日子,可我总找不到他。我帮他骗我自己,他生意忙。有时我也知道自己是捏着鼻子哄眼睛。
有天在街上碰到一同事,鬼鬼地问,你老公呢?那个月他刚从那个城市回,又去襄樊办事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没有啊。怎么了?”同事不回答,转身就走。我奇怪,追上去问出了原由。 同事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同居。那个网友。
家人把他找了回来。他看着我,只看到我的泪,看不到我的伤心。他求我让他“过去”拿西服回。“身份证和钱都在西服里。”他还说,“向她交待几句。”
我放走了他。他却一去不复返。
他在电话里说,他跟我在一起很自卑,“只有在她那里,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第二天,我看到了他,还有她。一只脚已经上了的士,他看到了50米外的我。
我们三人就这样见了面。我请他们吃了一餐饭。
那女人坦然地说,“我感觉自己是个第三者。”“不,你不是。”我很平静,“只怪他骗了你。”他在一旁如坐针毡。我知道他怕什么,他怕我抖了他的老底。一贫如洗,别人却以为他是老板。
其实也不是很值钱,我知道,这已经不是我要的那个男人了。可要我就这样拱手相送,我办不到。
我丢下孩子,丢下还没出院的母亲,我什么都不要了。那段时间,我脑子里只有婚姻,我不能失去它。
我从父母家搬回小家。要他回,他搪塞“我还在跑事情。”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变成两个人,一个我软弱无比,一个我异常冷静。我跑了好多地方,求了好多人,把那个女人查了个水落石出。身份证号码,在另一个城市的住址,家庭电话,手机号,天,一查吓一跳,她的手机号居然跟我的手机号只隔一个数字。没想到他为我买号的同时也为她买了一个。而他既没手机也没Call机。两个女人像两只风筝被他牵在手上。
他要我给他时间,“我是想送她走,可我们没钱了。前天我把她的手机和我的戒指当了。”看着他右手空空的中指,我禁不住潸然泪下。好好的婚姻,何至于落到这等田地?
没办法,我又筹了1000元钱给他“送她走”。钱收了,手机和戒指从当铺里拿了出来,那个女人却还没走。 我打通她的手机。那女人告诉我,“我一直想见你,可他不让。我也想走,他却以死相挟。”
我们第二次见了面。在我的小家,我说我和他现在好歹还是夫妻,在我们办手续之前,你们不要再在一起了,你搬过来和我住吧。很荒唐,她真的过来了。晚上,他也来了,说,弟弟的女朋友来了,“不许我住那里。”
我们三个住在了一起。住了半个多月。一室一厅的房子,两个女人住卧室,他睡客厅。
在我眼前,他们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什么都没有。”
他做饭,我们三人吃,吃完了再去唱歌。恍惚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变成谁了也不知道。像死。感觉不到是在活。
他还是那句话,她没钱走。我被逼无奈,我想赢回婚姻,必须放弃。我拿出了我们最后一点财产:门面合同。我说你不就瞅着这个门面吗?给你,这下可以送她走了吧!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他的电话。“我现在正在火车站,马上走。和她一起走。”这时我才知道,那个不足三十平米的门面也被他送进了当铺。当了两万元钱。
为他我扯了几万元钱的债,为他我凋零得像冬天的树叶。我不能死,我是父母惟一的孩子,我是孩子惟一的母亲。
这次他打电话回,说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帮他。“连回家的路费也没了。”他要我给他寄路费去。他要我找以前的朋友借。他不知道,那些朋友早就不相信他了。昨天,我把那些东西拿去当了,这是我第一次进当铺。
那是他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戒指和项链。不值几个钱,但在我心里,它们是无价之宝。
我感觉自己很虚脱,我已经被这场婚姻掏空了。金钱和精神,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