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法国一家著名报章刊出一则消息,题目叫做《巴黎街头惊现中国妓女》。消息一经刊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引起法国主流社会和旅法华人的关注。
中国人在法国有百多年的留法历史,旅法华人给法国人的印象,历来是以勤劳肯干,兢兢业业而著称。他们从未染指过风尘行业,而这一消息使旅法华人的良好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巴黎二十区的美丽城,中国温州人的聚居地,每天傍晚时分,这里便成了华人女子从事色情行业的风月场所。美丽城狭窄而脏乱的大街两侧,夜幕笼罩中分散着众多华人面孔的色情业者,她们有的超短裙打扮,黑丝袜,长风衣,与法国本土风尘女子的格调相近;有的则身穿牛仔裤、衣着简朴,素面朝天,依然保持着中国人特有的质朴色彩。
巴黎的风尘女子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年近四五十岁的女人们。她们在国内大都是下岗职工,以旅游的身份来到法国,由于语言不通,又没有合法的身份,所以很难找到像样的工作,于是毅然“下海”经营,从事色情行业。
由于她们年龄偏大,出国时家中常又借债而来,还有远方的丈夫与孩子在家中期待着亲人在西方淘到的第一桶金,以及亲朋好友的仰望,债务的紧迫加上脸面风光,所以只能不管风尘不风尘,一心挣钱要紧。可是家人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妻母,已沦落为了风尘中人。
这些女子由于语言不通,只能站在街头招揽一些法国的外籍移民,比如阿拉伯人、黑人等等,其中还是老头子居多。她们虽然不懂法语,但是并不影响招揽生意,大姐们先在手心上写上价钱,左手写二十,右手写十块。见到有人过来搭讪,就先伸出左手,如果对方同意,生意就算成交。如果对方摇头或是转身要离去,那就赶紧再伸出右手,证明自己还能打折。
法国关注此事的记者聊天时对我说,由于同行业也竞争得厉害,这些流落在巴黎的中国风尘女子的价钱也已经降到了五块,可见流落异乡的中国姐妹,她们的行业也同样存在恶性竞争。
另一类巴黎沦落风尘的女子是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些女孩子多数是以留学身份到达法国,有的人难以完成学业,干脆就直截了当地下海为妓。有的人则是因为读完书找不到工作,迫于生活的压力,也怀抱琵琶,融入其中。
因为她们稍懂法语,往往跻身于包括以高档人士出没而著称的巴黎乔治五世大街,巴黎共和国广场和巴黎的红灯区红磨坊以及布洛涅森林一带,据说这些中国女孩还有向巴黎郊区扩展的趋势。
由于巴黎居民对色情业者街头随意“拉客”的行为怨声载道,2003年法国内政部长萨尔科奇主导出台了一项法令,禁止色情业者在街头主动拉客,否则将被判以3至5年的刑罚。对违反法国的相关法律的外国人,如果一经发现,将被法国政府扫地出门。
但是法令归法令,生活是生活,这些沦落在巴黎的中国风尘女子依旧奔波在花都的大街小巷。无论如何,她们的出现都在风景如画的法兰西留下色彩浓艳的一笔,尽管在远方故乡,她们为人妻女,为人母亲,但平时还要对家中讳莫如深,谈笑如常。
对于海外华人们来说,也只能在回览这幅别样图画的同时,留下一丝无奈,一声叹息。